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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久不曾回來最開始的那個台東老家,這棟家徒四壁的矮房子存儲著父親的童年記憶,陡峭坡道旁的小路像一條時光隧道,帶領我走進那些泛黃的過去,這個家族剛起頭的歷史,牆上掛著兩楨照片,是我的祖母與祖父。時光荏苒流逝,這個家族的人數漸眾,二伯父帶著濃重的鼻音感性述說:「這聚會不能停…」說給所有的孩子聽,也似乎說給自己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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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家族聚會已舉辦了十六年,其中一系已漸漸的不再來參加,他們那一系的子孫從未被家族所流放,而是他們自己流放了自己,他們曾經嘗試過再度融入這個家族,但外面世界在他們身上已留下深深的蝕刻痕跡,格格不入的氛圍向絲毫沒有痊癒可能的過敏症,在血液中蔓延,揮擊出強而有力的右鉤拳,硬生生將與生俱來的基因全都打倒在地。於是漸漸地在家族聚會中少了他們的身影,也許在酒酣耳熱之際由某個長輩提起,接著陷入一陣默然,此後再沒有他們的消息,他們這一系的子孫在這個龐大的家族永遠缺席地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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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許他們找不到『家』,從未思索過自己來自於何方,對於來處只剩下一個概念模糊的地名。他們不知道自己是誰,也許也忘了自己原本的姓名,他們在外面的世界擁有一個他們稱之為「自己」的代號,能夠以一種虛擬的形象活在他人眼中,但他們自己眼中的自己卻已是一個永遠無解的謎語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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