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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夜裡,夜鶯啼叫,面目來去,言說,卻未曾正眼凝視,面目的來去正閃逝於思潮中。I燃起菸,漫步於陌生的村落中,幾戶人家早已熄燈,只餘幾扇窗透出點點燈火。大略都是些平房建築,只消抬頭便可得見整片廣闊無垠的天空,與I所居住的城邦景致大相逕庭。原是以渡假之名來到這村落,卻怎地被莫名的憂愁感籠罩,再無垠的藍天、再濃重的菸草都無解I的思緒。I捻熄手中燃盡的菸頭,在餘下的火光中看見自己過往的容顏,那些青澀稚嫩與天真爛漫,是否已成無法追尋的過去?I問自己。

憂愁感總是如潛伏性病毒般深藏在I的體內,偶爾發作無藥可治,只好灌下無數杯苦味咖啡以抑制,興許這就是世人所稱做的「孤獨」。I沒有任何一個實質意義上的朋友,I將那些「人」分類區別:玩樂咖、音樂咖、藝術咖…,卻仍然認為沒有一位懂得他的內心,他是孤高且孤芳自賞的花蕊,於是I養成在夜裡寫作的習慣,只要他訕笑這個世界,文字便也跟著訕笑、他流下悲愴的淚水,文字便也哭了,多完美的夫唱婦隨。『啊!我完美的愛人。』I嘆道。

I想起前一段令人心碎的愛情:佯裝成幸福的臉孔、佯裝成愛情的虛假語言,若能辨證愛情,或任何一種感情:親情也好、溫情也好、同情也好…,是否便能觸及天父所在之處?曾經有個鳖腳的三流作家寫下某個懸疑故事告訴世人:「其實上帝就是人,上帝正在處所等待人類。」又是靈長類動物的想像,I冷哼了一聲。I寧願相信《刺蝟的優雅》中所寫的那段關於靈長類動物的描述:「我們原先是靈長類,我們現在也是靈長類,哪怕是學會了欣賞青苔上的茶花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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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那筆是她的武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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