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沒有太陽的陰鬱清晨,尚未大亮的日夜交接時分,馬路上的車子都還是開著頭燈,從這山巔向下看去,陽金公路上三三兩兩行駛中的重機,都像是一條條快速爬行亮橘色的小蛇,低音咆嘯的管聲還迴盪在整座山間。

男人加重右手的油門力道,爬過最後一個左彎來到這山巔上。

這山巔上除了男人,其他就只剩下林間的鳥鳴聲音,男人獨自站在山巔邊緣,舉起手中已冷了半晌的連鎖店咖啡,湊近嘴唇輟了一口。

『冷咖啡…』男人將冷咖啡一口全吐在青草地上。

男人拿起掛在頸項上的Canon EOS 350隨手拍攝起這城市即景,沒有腳架,半快門的速度讓照片圖像狂放了起來,耳機裡傳來Dirtyphonics – Vandals的電音聲線,男人將耳機拔開,讓山巔也聽聽這頹廢與狂癲的音樂。

風又吹了起來,掃得地上的落葉也跟著不安分的蠢動,男人點起一根菸,火紅的菸頭在沒光害的山頂上更顯得生動,在男人的一吸一吐之間也跟著一明一暗,濛濛的天色縈繞著男人吐出的煙圈,男人吸菸的速度是猛烈的,以致週身煙尚未散去,又製造了新的煙來,終於將男人整個籠罩。

鳥還叫著,底下陽金公路的車子依舊沒有停留,沒經過多少時間的天色還依舊,草地上冷咖啡漬還沒完全滲到土地底下,卻已不見男人的蹤影,男人就這麼消失無蹤,沒有人知道男人去了哪裡、怎麼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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